收藏品市场最新消息(收藏品市场)

收藏品市场(收藏品市场最新消息)

关于武汉的藏书市场,我跟陈琦提过几回,他说这里确实难有我想象的那样,会有像琉璃厂一样的集中集散地,因为武汉市古籍书店已经没有了踪迹,而武汉市搞线装收藏的人加在一起也没有几位。我多少还是不死心,总想了解,哪怕是不藏线装书者,搞其他书籍收藏者似乎也应当有一个相对固定的收藏场所。陈琦听到我的这个说法,马上松了一口气说那当然有,如果你想去,我给你安排好,不过咱们先说清楚,你可不能觉得失望。其实我没有跟他说明,就我的心态而言,我并不单单以为,只有藏古籍的人才是真正的藏书,其实藏新文学旧平装,甚至是藏各种纸质品者,在我的视野中,都算是藏书的范畴,如果把革命不分先后用在这儿,我觉得比较贴切。

市场外观

出门在外,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不凑巧,今天的不凑巧是赶上武汉的中考日,街上的警察比往常多了数倍,限行措施也是五花八门,有的地方不让鸣笛,有的地方变成了单行道,还有的地方干脆不让驶入。我们前来的武汉收藏品市场算是三者之中的取中,车开到门口,马上就有警察过来驱赶,于是让司机师父把车开到可以停下的地方,等结束之后再联络。可能是这个原因,收藏品市场的门口变得颇为冷清,这跟潘家园的感觉截然相反。市场处在街面一座办公楼的下方,为了突出古意,建市场的人将入口处搭上了几块黄色的琉璃瓦,看上去多少有点儿穿西装戴礼帽的味道。入口处的宽阔度不大,两根立柱上分别写着“湖北省收藏家协会”和“武汉收藏品市场”,二楼的顶子上还有“武汉集邮市场”的字样,这种几合一的招牌显现着这里的包容。

楼后庭院

从门洞穿入,里面顿有豁然之感:这是一个狭长性的,几百平米的小院,小院的正中杂乱摆着一些摊位,而院落的四围则分别是个个店铺的市场,这个格局跟潘家园有几分相象。

书籍的收藏热点

我先看了看院中的地摊,各种假古董很是齐备,也有寻常所见的书摊,摆在地上的是各种版本的毛主席语录和文革连环画。地摊是市场的风向标,看来这些物品是当今的热门货。

因为粮票把我吸引进了这家店

有一家店铺的橱窗内陈列着成堆的粮票,这里竟然有这么大的数量,吸引我走入了这家店铺。老板娘是60多岁的一位妇女,她对我的进入不是很在意,例行公事般的动动嘴唇,问我想找什么,我说只想拍几张照片。她对我的这个回答无动于中,嘴唇动了动,依然面部没有表情,我没有听到她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但陈琦说,这就应当算是同意,于是我走进室内,拍下粮票的图案。走到里面才看清楚,粮票在这里只是个极小的门类,里面堆得最多的物品,则是大大小小的毛主席或坐或立的瓷像,以及成堆的纪念章和文革招贴画。陈琦印证了我的判断:“这些都是当今的热门货。”

地毯的宝贝

从店里出来,继续浏览着地摊市场,跟纸质品有关的物品只有几个摊位在卖烟标,看了两眼,均为寻常所见者,这跟我二十年前的关注点没有太大的区别,好在也看到了几个旧书摊,但那样的旧书确实让人提不起胃口。陈琦从我的脸上捕捉到了我的心情,他揶揄道:“怎么样,失望了吧,早跟你说过,这里就是这个档次。”

室内市场

说话间他把我带入了市场的大棚里,这里面顿时是另一番情形,说是大棚,其实就是大楼下面宽阔的底商通道,在通道的中央,一家家摊位把地面占得看不出颜色,大棚内跟外面的唯一区别,就是这里的售卖品虽然门类众多,但共同的特点均为纸质品,一家家看过去,有成堆的旧信封、整捆的旅游门票、各式各样的旧字帖,如果按我的分类方式,这里估计至少能数出百样以上。陈琦告诉我,武汉有三个收藏品市场,只有这一个是以纸质品为主,所以他把我带到了这里,但他笑着说,带我到这里来,不是看这些地摊货的,他已经约好了几位跟书有关的店主。

我访谈的第一家店

在大棚中厅的转角处,看到了门楣上写着“楚天驿站”的一个店铺,门脸不大,也就是普通门的两个对开大小,然而这里却挂着另外的几个招牌,有武汉收藏家协会、文献资料专业委员会、湖北嘉联拍卖公司文献征集处等等,橱窗的玻璃上还贴着本店的收购内容,有线装书、连环画、老信封、文革物品等等,大概一数,计有九项之多。陈琦带我走进此店,见到了本店的主人,于此人换过名片,上面写着店主叫肖琴学,这个名字跟他的形象差异较大,因为肖先生看上去是标准的南方汉子,名片上印着的头衔比他门上的匾额还多。

已经堆到无处可坐

寒暄过后,我本能的向他店里走去,本想在他店里坐下来,请他给我讲一讲当地的古书市场。肖先生马上明白我的意思,笑着说,店里头已经没有下脚之处。我向里一望,果真如其所言,店铺的三面全是顶天立地的书架,上面插满了各式书籍,而书架的下方堆着半人高的一摞摞各种纸质品,将室内的面积将余下一条侧身可过的小过道。说话间肖先生拉过了几个小马札,顺势就摆在了他的店门口,我等三人坐了下来,于是就跟他聊起了藏书之事,以及书的流散之事。

竟然还有几块版片

看得出肖先生对这种采访已经很有经验,说起话来也很有条理,他说自己从事这个行业也是一种偶然,原来自己的正式工作是在武汉青年报编副刊,他说那个副刊的名称叫《集花》,创刊于八十年代,关于收藏的副刊,这是第二份。肖先生说,国内的第一份是上海商报的叶宁所办,他比这个副刊稍晚。我笑着跟他说,全国第二也不错。肖先生对我的这句玩笑话表示肯定,他说那当然如此了。他又讲起自己的收藏经历,说自己对收藏的喜好起源很早,已记不清早到什么时候,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搞起了报纸的收藏副刊,可惜的是,那家报纸后来停办了,自此之后,他就变成了职业收藏者。因为多年的收藏,他又做了品种上的调换,后来就开起了这家店铺,因为他的专业性以及眼光独到之处,使得这个店铺在业界很有名气,肖先生说,央视的鉴宝节目他参与过很多回,因为搞的时间长了,他还建起了自己的收藏公司,自此有了鉴定资质,因为收藏协会有着固定的办公场所,而这个场所也在楼内,所以他在这里既可参与协会的活动,也可兼顾店铺的经营。

这些线装书从书根就可知道成色

我当然关心的还是古书,肖先生的店铺内冲外面的橱窗摆着几十部线装书,上面既无写笺也无书套,但从书根的颜色,我能判断出都是不值得一翻的普通线装书。肖先生同意我的判断,他说武汉搞古籍收藏的人很少,这里虽然是湖北范围内最大的纸质品交易市场,但交易量最大的品种是文革用品和红色收藏。我向他请教,哪些文革用品最有收藏价值?他说当然是市场价越高的,说明认可度越高。他告诉我,文革招贴画的价格也相差很悬殊,除了流传的多与少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文革味儿浓不浓,如果越浓,售价就越高。他边说边用手指着门楣上面给我讲解,又反问我说:“你看上面这几个招贴画,哪个价值更大?”我抬头上望,才注意到上面挂着四张红色的招贴画,有着《毛主席挥手我进行》、《一定要解放台湾》等等。我对这个当然外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请他给我传授知识。肖先生告诉我,哪幅画里的毛主席像越突出,那么这幅招贴画的售价就越贵。我向他请教为什么有这个规矩?他严肃地说,这就是市场,没有人规定这么做,能卖钱就是市场。

这张巴掌大的纸据说能卖几千块

肖先生看我更多的关注这个市场,于是向我强调说,他自己第一位的是玩家,而第二位的才是商家。这种分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无论是玩家还是商家,都要能敏锐的抓住市场的变化,提前做到市场的铺垫,这样无论是自己玩儿,还是做生意,都能掌握先机。他告诉我,现在就有人提前在做市场铺垫,比如动手收集跟建党有关的各种资料,等到建党一百周年时,这肯定成了热门货。陈琦插嘴说,这离建党一百周年还有些年头。肖先生说,当然是这样,到时候就来不及了,就像今年的抗战胜利七十周年,他也早早地在几年前就开始抓货,而当时买下的东西,现在已经都有很大的升值。说话间,他给我拿出来了一页纸,这页纸的大小最多有64开,反正面都印着一些铅字,其中一面印着“抗战胜利,世界和平”的字样,这样的一张纸,我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肖先生却告诉我,这张纸很贵,他当初买的时候几百块,现在至少能值两、三千,就因为现在赶上了抗战题材的热门,而他的这一页纸,谁都没见过。

侵略者的宣传战

肖先生接着又拿出来了一本书,书的封面较为破烂,上面写着“白人东亚侵略史”,副题则是“英美如何侵略东亚”,而下面的出版机构则为汉口军报道处。他说这本书很有意思,因为这是日本占领汉口期间所印,专门来攻击英美等国,说他们才是东亚的侵略者。这样的书当然就能卖出好价钱。肖先生还给我看了一本像片集,里面全部是黑白老照片,他告诉我说,这是一个日本军人在占领汉口期间所拍摄者,这也是珍贵的侵略史料。

我向肖先生请教,这个市场内有这么多纸质品的商铺,为什么他却能一枝独秀?肖先生说,一是他自己的钻研,因为去年市委宣传部评选了十大收藏家,他是其中的一位,而且是纸质品收藏的惟一入选者,当时政府答应入选者要给一定的津贴,但最后也没落实,可是他的名声则变得更响了,这对收购带来了便利。他说因为经营的家数太多,现在大家都感到货源紧张,但他在这方面倒没有太大的压力,因为他从来不出门去收货。肖先生说,这倒不是因为他的货太多,而是名气传出去之后,有不少人会送货上门,如果他出门一天,那至少要错过三位送货者,他自己现在兼任着一些博物馆的顾问,他的展品会借给博物馆去展览,也能得到一些租金。肖先生也说,他自己收藏纸质品三十多年,现在挣得钱全部变成了藏品。

校样

我当然还是把话题拉回到线装书上来,肖先生说来市场找线装书的人虽然少,也不是没有,但可惜他找不到好的货源。他告诉我说,前几年就遇到了一位大款,请他帮助大量的收购线装书,此人说,他不要好的品种,只要便宜,并且买到之后,要请肖先生把所有线装书的书根切下一截,这样看上去变成崭新,因为大款说,他买这些书不是为了看,就是为了装饰书房。肖先生认为这是破坏古书,就没有帮这个人去收书。

跟肖琴学先生访谈完毕,陈琦带着我拐过一个S弯,在另一家店铺门口停了下来,陈琦向我介绍说,这家店就是他向我曾经介绍过的那位执着于搞老地图收藏的周启壮先生的店铺,我端详了一下店铺的门口,虽然挂着各式各样的物件,但惟独没有店名招牌,还没等我看清细节,可能是店里的人看到了陈琦,一下涌出了几个人,算是前来迎接。陈琦只认识周启壮夫妇,周先生看上去大概六十多岁年纪,其身上有一层若隐若现的书卷气,周先生又向我介绍了另外两位朋友,一位先生叫向涛,他专门收藏现当代名人手札,另一位先生叫刘忠,主要搞其他方面的收藏。周先生解释说,陈琦通知他韦力要来看书,他担心自己手中可看之书太少,于是就另外请来了两位朋友,要他们各带几件藏品让我欣赏。

《填词图》

听其所言,我进到店内,不便先浏览店里的情形,周夫人在桌上腾出一块地方,准备让我拍照,我请她拿出一块素布以使玻璃不反光,我所看到的第一部书,就是刘忠先生拿来的《填词图》,这是一部乾隆刻本,以往我只见过一部,也算是流传较少的品种。刘忠先生介绍说,其实自己并不藏书,他主要收藏武汉当地的文革品,某次在朋友家中看到了这部书,他感觉到刻得挺漂亮,于是就用其他东西换得此本,但他并不了解该书的价值,某次拿给向涛先生看时,他说东西不错,所以这次就拿到了这里。因为刚才我在肖琴学的店里看到的多是极有视觉冲击力的文革物,两分钟后又看到了静雅的乾隆写刻本,这样的反差让我一时有些卡壳,以至于愣愣地盯着这部书看了一分钟才回过神来。陈琦关心地问我,是不是今天觉得累了,我笑着跟他说,看到这样的书,不会有累的感觉。

商家的线装书

向涛先生也拿出几部书来让我看,所看第一部是蓝格的写样,里面还有原作者的校改字句,而今这也是难得之物,他接着又拿出一部金兆藩的《药梦词》,乃是初刻初印之本,细翻内页,也有多处校改之字,有的页面上还贴着浮签,显然这是一部印样,这类的书当然更难得,这让我恍惚觉得身在琉璃厂,向涛先生还给我看了一部《草韵辨体》,这种明末刻本也是不多见的品种,他给我看了这么几部难得之书,让我好奇他究竟是如何得到的这么多宝贝。向涛先生说这些书大多是在网上购买而得来者,他说自己在孔网开有网店,边经营书同时也收购一些难得之本。我一直以为网络交易难以完成像线装书这样鉴定困难而金额又大的物品,今日所见,多少改变了我的一些偏见。向涛又拿出了一册活页插簿,里面放着的是几十页当代名人的手札及墨迹。我熟悉的名头有张岱年,其余的人则是湖北当地的乡贤,向涛称近几年手札市场很是火热,风头盖过了古书,所以他也努力的收购着这些名人手札。我本想告诉他,自己曾在范用家中看到成箱成箱的当代名人手札,在别的几位学者作家的家里,也曾看到这种大批的物品,数量之大远超一般人所想象,而今这些当代人的手札,一页就要卖几千甚至上万,这让我多少有些难以适应,但我觉得爱好这东西本来就不分品种,喜欢就是一切,于是乎我还是闭上了自己爱唠叨的嘴。向涛说在孔网上也有大量的名人手札在出让,当代名人手札也成了孔网的热点,他认为手札未来的经济效益还会很大,惟一的困惑他觉得就是认定这些手札的真伪,我跟他讲,这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事,只能慢慢的去体悟吧。

《武夷山志》

周启壮先生给我看的第一部书乃是《武夷山志》,说来也真巧,数天以前,我曾在某个拍卖公司看到过同样的这一部书,而在此之前,这部书却又从来没有出现在拍场上,因此那家公司把这部《武夷山志》作为了今春的拍卖重头戏,然而没想到,才过了十天,我就看到了第二部。从品相上说,周先生的这一部比我十天前所见品相还要好,这部书的特点是里面有大量的插图,我将周先生的这部书细细地翻看,里面无论文字还是插图都很少有断版的痕迹,也算得上是初印。关于这种难得之本是如何得来者,周先生说,最初他也不认识该书的价值,因为他的经营,古书只是附带品,但是他在经营过程中,某个商户欠了他一笔钱,多年也没有结清,他找到此人,这位欠钱者就拿出了这么一部书递给周先生,说以此书抵8万元,周先生并不知道该书值不值八万元,但是觉得能够要回一些钱也不错。我问他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说这是三年前,我告诉周先生,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今天,这部书都不仅仅是区区的8万。

元刻本

接着周先生又给我拿出一册佛经,我只翻开了第一页,就告诉他这是元代刻的《普宁藏》零本,而他的这一册算得上是初刻初印。能够在这巨大而嘈杂的旧纸市场里看到元刻本,我来此之前还真没有这么强的心理准备。将此经一折一折的翻看过去,每一版都没有断痕,虽然普宁藏零本时不时的出现在拍场之中,像这等如此初印者,确实也不多见。

铅笔拓碑

而后周先生又给我拿出了几部书,虽然是一般的清刻本,但多少都有些小说法,尤其有趣者,他又拿出来了一幅尺幅巨大的拓片,这个拓片有些怪异:乃是在一张长长的白纸之上,用铅笔以擦拓的方式仅把碑身上的字句描绘出来,这种拓碑方式,只在宋代才有过少量的使用,周先生笑着说,这张拓片是他夫人的杰作,他们发现这块碑石之后,因为不会拓碑,于是就用小时候用铅笔擦拓图案的方式,将这块碑文描绘了下来。本来这种拓法他还觉得不好意思,我告诉他这种做法前有古人,并且只有宋代才偶尔使用,其夫人听后笑得很是开心。

老地图

航拍图

黄鹤楼本来的模样

参观完这些宝贝,周先生方领我观赏他的店堂,这个店堂的面积占地约二十平方米,分为上下两层,侧边有简易的楼梯相连,我扶着楼梯小心地来到了楼上,上面基本上算是周先生的仓库,堆满了各种物件,他打开了几只木箱,让我参观里面的宝贝。我更感兴趣的是墙上挂着的几幅旧地图,这两张是周先生最拿手的专藏,他又拿下一幅尺幅很大的航拍照片,他说这是解放前所拍摄的武汉三镇的全图,以此图来对比今日的变化,有很多历史痕迹已经完全消失。我在楼上还看到了黄鹤楼的旧照片,照片上的楼体仅有三层,跟今天新修起来的巍峨壮观的黄鹤楼相比确实有很大的差异。我的这些评语令周先生很受用,他觉得这正是收集老地图和老照片的价值所在,通过这些旧物可以清晰的看出历史的方方面面所产生的变迁,他说自己买这些物品有时根本不考虑经济效益,因为他买的价格很贵,放在手里几年都达不到市场认可的价位。

介石

整个二楼上所存之物,当然都是过去的故物,惟有一把绿植显现着即将失去的生命,我问周先生为什么收藏这样的剪枝绿植,周先生笑着告诉我,这是艾蒿,我马上联想到了这应当是一种防虫措施,他告诉我也不是我所猜测的这样,因为今天是端午节,插艾蒿是他们当地的风俗。他的这句话被楼下周夫人听到了,马上喊我们下来,说要吃粽子,于是我跟周先生又来到楼下,其夫人已经准备好了一盘粽子摆在桌上,让我品尝,说既然赶上了,要同吃才会觉得应节。恭敬不如从命,我于是用手套着一个塑料袋小心的吃粽子,然而一直吃到最后一口,也没有咬到应该有的红枣或者其他填充物,我问周夫人说,这个粽子里面忘了放枣或者小豆。众人笑着起来,说这是武汉有名的清水粽,就是这样的吃法。看来风俗这种东西的力量绝非轻易就能改变者。我之砒霜,人之蜜糖,这种没有一丝滋味的粽子居然在当地是名品。我知道自己这么说是对周家夫妇的大不恭,毕竟他们是好心让我品尝一下土特产,没想到我却有这么多的腹诽。但我在想,幸亏古书没有这样的南北分法,这正如慧能回答五祖的疑问时所说:人可以分南北,却没有听说佛性分南北。如果古书界也有这种分法,藏书这件事就真的难以玩下去了。

店主设计的拱门

吃粽子期间,我开始端详整个一楼店面的情形,我注意到在这大棚里面,有着各种店铺上百家之多,几乎都是玻璃门加铁栅栏,惟独周先生的店铺用水泥砖块砌成了拱形的门,虽然看上去施工略显粗糙,但还是显出古意,周先生说这个门是他所设计,但请来的施工人员认为这种悬空砌砖很容易倒塌,气得周先生教训他,亏你还是搞建筑的,听没听说过赵州石拱桥。

这尊像的摆放方式有些特别

我在这市场内一家家浏览过来,看到各家都摆放着文革用品,毕竟赚钱才是硬道理,而周先生的店里却没有悬挂这类物品,但却有一个金色的、体形硕大的毛泽东半身像,而这个塑像之前还插着一些小红旗,我不懂这有什么寓意,周先生说他自己确实不经营文革物品,这尊塑像是偶尔在收别的物品时一并买来者,于是他把这个像就供在了这里。

周先生又跟我聊起来了他的经营历史,他说自己在这个店铺里已经经营了十三四年,原本自己在武汉的某个工厂内作办公室管理人员,搞收藏本是个人爱好,后来开店之后,就变成了专营,他说自己经手的不少物品都已经成为了某些图书馆的珍藏之物,他认为这么做才是藏品的最好归宿,他也为此感到骄傲。

武汉的纸质品市场,确实是我在国内看到较大者,然而这里的经营情况究竟如何,这些数量巨大的藏品最终会分散到哪里去,国内有多少人真正的去收藏这类物品,这一个一个的疑问我在这里看过,问过,都没能找到我所想要的答案,中国之大,人性之复杂,均非能够用一种概念得以笼盖,当自己对一种物体无法做出精确判断时,那也只能套用那句俗语:存在就是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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