咨询项目流程（全过程工程咨询实现路径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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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招标代理、造价咨询、监理、投资咨询、项目代建、项目管理、服务范围、业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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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目前正常运行的设计、招标代理、造价咨询、监理、投资咨询、项目代建、项目管理等任何一个业态都可以通过延伸服务范围与拓展服务类型来开展全过程工程咨询。如果只是通过简单地合并重组、兼并组合等就希望涵盖全部的咨询业务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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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发布时间：2021/05/28
本文对全过程工程咨询的现状进行了分析，认为现存的管理体制和工程项目监管模式在一定程度上妨碍了全过程工程咨询的发展；工程咨询企业由于对各业态专注度不同，往往会限制其业务更好地融合与扩展；地方管理部门出于风险最小的管理思维，对全过程工程咨询推广持谨慎态度。文章结合上述问题，对全过程工程咨询的实现路径进行了探析，围绕项目落地与企业培育作了阐述，并针对不同主体给出了相应的对策建议。
一、引言
相对于分阶段、按专业的工程建设咨询服务而言，全过程工程咨询从项目发起到交付使用直至运营维护都具有系统性和综合性。系统性和综合性不仅是工程咨询的内在要求，也是国际工程咨询的主流做法。国家出台文件推行全过程工程咨询，从实施层面讲是外在动力，但真正起作用的是参与实践的各方组织、企业和个人。
在《国务院办公厅关于促进建筑业持续健康发展的意见》（国办发〔2017〕19号）及与其配套的《国家发展改革委 住房城乡建设部关于推进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发展的指导意见》（发改投资规〔2019〕515号，以下简称“515号文”）发布之前，国内有些省市就在积极推行全过程工程咨询，并以地方条例的方式鼓励开展综合性的项目管理工作。尽管文件层级上至国务院文件、部门规章，下至地方法规，大多鼓励咨询企业开展项目管理加设计、投资咨询、造价、招标代理、监理等在内的综合咨询服务，但是大部分在实操层面并未能突破原有的模式。笔者认为原因有两方面：一是财政、发改以及审计监督口的重大工程监督部门不允许一家咨询企业从事同一项目的两项以上的业务；二是具体的管理平台当前是按条块设置的，不支持综合咨询。如项目业主想找一个能提供监理加项目管理服务的单位，既能做工程监理，也能做项目的前期证照办理以及竣工验收、产证办理、向使用单位移交等项目管理工作，投资审批阶段费用已经估算进去了，但到招标投标阶段却难以实现，其中既有监管部门的原因，也有实操层面的原因：工程施工监理要走工程类招标平台，项目管理类不在建设工程招标行政主管部门监管范围内，系统设置里没有该流程，就不会将其纳入监理招标范围。
所以开展全过程工程咨询不仅是技术实现手段问题，也是体制机制再造问题。当前，一些全过程工程咨询试点地区试点活动开展得如火如荼，其中既有思想认识的创新，也有管理制度和技术实现手段的创新。那么对于那些准备推行全过程工程咨询的地方管理部门、专业咨询单位，应该做好哪些准备工作呢？下面笔者进行简单探讨。
二、发展全过程工程咨询业务刍议
1.主业强者恒强的常态
近年来，工程建设领域很多专业咨询公司都在积极融入全过程工程咨询，以侧重某领域擅长的专业为主，派生出多专业咨询服务，但后来派生出的专业往往是弱项，很难与原来的主业齐头并进。以设计行业为例，其技术含量高、位于项目建设前端，经过长时间的发展和积累，其作为提供技术解决方案的智力劳动已贯穿于我国建筑市场的始末。前些年不少体量大的设计单位纷纷向综合咨询方向发展，也有不少以市政业务起家的企业纷纷向建筑方向发展，但两者出现的一个共同现象是这些企业后面拓展的业务都普遍没有先前的主业做得好。
2.合并重组与融合发展的困难
历史形成的专业优势是一种技术壁垒，也可以说是一条“护城沟壑”，短期难以填平。如国家发展改革委和原来的国家计委都有隶属的投资咨询机构，这些机构的业务侧重点为项目前期机会研究、可行性研究、规划研究等，其专业领域能力强，涵盖多个专业门类，尤其在投资机会研究方面具有建设工程咨询企业难以企及的优势。同样，以招标、造价、监理、代建为主业的单位也都具有各自的专业优势。全过程工程咨询要求这些优势企业通过各种方式联合重组为一个咨询主体来开展全过程业务，这中间就涉及一个融合的问题。历史形成的条块分割犹如田地垄埂历久弥坚，如果强硬融合难免会产生很多“夹生地”。515号文从政策层面将全过程工程咨询按项目决策和建设实施两个阶段划分为投资决策综合性咨询和工程建设全过程咨询，笔者推测，可能也有此方面原因考虑，这一基于现实的分类有利于促进全过程工程咨询的稳健发展，进一步提高企业的市场竞争力。
3.转变传统咨询模式的经营惯性
工程咨询业应该以客户为研究对象，适时调整和转换咨询服务方式——客户需要什么就提供什么，而不是不管客户是否需要，我有什么就提供什么。要尽快扭转“客户需要的我没有，我有的客户不需要”这一被动局面。企业要不断提升解决工程项目实际问题的能力，遵循项目产生、建设、运营的内在规律开展咨询服务，而不是基于管理部门便于管理的条块分割提供咨询。全过程工程咨询要基于项目对规划的符合性、项目的经济性、当地政策的导引、市场情况、生态环境、能源资源情况和技术的可实现程度等因素，帮助项目业主做投资决策，进行从方案设计、初步设计、施工图设计到投资预算、估算、设计概预算编制，招标采购策划与实施，施工项目管理，质量、安全、进度、环境与文明、节能与绿色等施工管理，以及合同信息管理、风险管理、成本造价管理、设计变更管理、竣工验收管理、交付与产证管理，直至投入使用等除运营外的管理工作，并提供具有实践价值的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
三、全过程工程咨询业务能力分析
笔者认为，目前正常运行的设计、造价咨询、招标代理、监理、投资咨询、项目管理等企业都可开展全过程工程咨询，每个业态都各有优缺点，不存在谁比谁更具优势的情形。
1.造价咨询企业
造价咨询企业一般以项目投资策划、机会研究、盈亏平衡分析、成本分析、造价核算等业务为主，基于合同管理开展全过程工程咨询，从项目立项开始就基于成本投资收益的比较研究，对比方案盈利能力优劣，对建设方案进行投资机会研究。造价咨询企业开展基于造价控制的全过程工程咨询，可以在建设方案确定后基于建设规模与功能进行匡算、估算的编制，进而进行基于初步设计的概算和施工图预算，编制招标控制价，进行建设过程的投资动态控制，以及竣工后的结算等。其优势是从建设项目发起到建成全过程参与是全过程造价咨询，具有投资控制能力强、历史可对比数据多等特点。从投资机会开始介入，具有项目建设业主信任的先天优势和较强的合同管理优势。虽然投资跟踪控制也有项目现场实践，但是基于测量师角度的合同管理和变更管理，其项目质量、安全管理及进度控制管理能力相对较弱，工程技术方面需要专业力量的支撑，对参建各方的协调等方面亦需要进一步加强。
2.招标代理企业
招标代理行业因一部《招标投标法》而兴，其业务在国际咨询模式下主要集中于招标采购工作中。招标代理行业对政策极其熟悉，往往能紧跟管理部门发布的政策，其对前期决策可以起到很好的参谋作用。因招标代理机构在项目的早期就介入，可以充分利用其具有专业招标采购技能这一优势，向前延伸可以做项目建设阶段的前期报建管理，向后延伸则包含合同管理、竣工验收交付管理、产证办理在内的分阶段的全过程工程咨询。因其在投资决策阶段实践较少，此项偏弱，在全过程工程咨询业务中应加强这方面的人才培养和储备。另一个劣势是项目现场实践不足，项目管理能力相对较弱，工程技术、技术标准规范等方面需要专业的支撑。所以单纯以招标代理做通全过程往往要借助一些外力，辅之以监理、造价、工程咨询甚至设计等专业，通过积极引进、培养综合性人才，及时补齐人才、技术短板，加上自身相对较强的协调能力、合同管理能力，围绕合同管理建立自身优势，不失为其参与全过程工程咨询的一条良好途径。
3.工程监理企业
工程监理企业服务工程建设时间相对较长，是关键岗位的专业技术咨询单位，其独特的专业技术和丰富的现场管理经验在提供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方面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但是工程监理企业目前的发展现状并不容乐观，不仅自身存在不少问题，也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外部环境的制约。我国当初引进监理制度借鉴了国际上通行的工程师模式，实际操作中履行了工程师的一部分职责，政府还赋予了其一部分监管职能，以弥补政府事中监管的不足。工程监理企业作为项目建设的第三方提供公平公正的技术咨询，地位特殊、优势较多：其受业主委托，管理施工方，协调设计方，在理论方法和实时处理项目突发情况时有责任担当等方面具有显著优势；其以现场实体工程的质量安全控制为主要工作，有现场管理实践优势；其因长期身处激烈甚至恶性竞争行业，有转型意愿优势。工程监理企业当前面临的主要挑战是人才队伍、决策能力、设计能力和专业技术，尤其是人才队伍与强势行业相比弱势明显。
工程监理企业从事全过程工程咨询，一是要恪守职业道德，通过诚信经营和优质服务来提升自身形象和整体素质，营造良好的市场环境；二是要依靠社会舆论正确引导等多方努力，实现监理业全过程咨询和专业化服务的分类发展目标。有潜力和意愿的工程监理企业可以通过持续提升自身实力不断做大做强，加快向全过程工程咨询转型发展。
4.工程设计企业
我国的工程设计发展模式沿袭苏联模式，按照行业走专业化的发展道路。特别是近年来在工业类、市政基础设施项目上进行的设计施工总承包实践，使得一些具有一定规模和实力的设计企业从原先单一的先设计后施工、只在业内坐等派活的被动局面中迅速走了出来，更加注重客户需求和市场化运营。工程设计企业因其自身优势，在规划、设计上具有一定的专业垄断性，具有其他建设类企业所没有的人才、技术优势。近年来，基于工程总承包的政策鼓励及市场需求，工程设计企业在工程总承包方面有了一定的发展和积累，加上国家对全过程工程咨询的大力倡导和推动，以及试点企业勇于“下河游泳”，设计行业在立足本职工作的基础上，不但主动向实体的施工领域进军，还积极向其他建设工程咨询领域拓展。但是工程设计企业的弱势也很明显，其工程管理实践远不及施工单位和监理单位，责任担当、合同管理、协调能力也是其需要尽快补齐的短板。工程设计企业要想在未来的市场竞争中有所作为，就要在巩固自身核心竞争力——人力资源的基础上，及时补齐发展短板，引导设计技术人员由单一的绘图师向具备多种咨询能力的复合型人才发展，改变其以往适应高周转地产而形成的“绘图匠”“出图工厂”形象，加快从设计服务向项目总承包商和全过程工程咨询转型。
5.投资咨询单位
近年来，以投资咨询为主业的前期规划与投资咨询单位在专业方面发展得较为充分。此类单位因各地改革的彻底程度不同而性质不同，有的是事业单位编制的研究中心或研究院，有的是国有企业，条线方面大多归属发展改革口。投资咨询单位主要参与编制行业发展规划，实施项目策划，对项目的可行性进行研究，评估项目的可行性，控制投资，是发展改革部门审批投资项目时的重要参谋与智库。此类单位在投资决策综合咨询方面既有技术积累，又有经验积累，人力资源也比较雄厚，个别单位具有或整合有设计院，向实施阶段延伸有项目代建管理、造价咨询业务等，其提供全过程工程咨询的潜在实力相对较强。从历史业绩、合作伙伴来看，投资咨询单位具有合同对方信任等先天优势，但其在工程管理、现场风险防控、招标采购管理等方面需要及时补短板、强基础。
6.代建与项目管理单位
代建单位与以项目管理为主的单位目前没有资质要求，按其参与项目的深浅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代为行使建设单位角色与职能，以项目实现为目的，负责管控从立项、可行性研究到设计、施工、产证办理和竣工交付等一系列环节，侧重于投资管控、进度控制、功能实现管理以及基于质量、安全等的合同管理，具体的专业咨询服务往往借助各个专业咨询单位实现；另一类是项目管理单位，主要有开展设计、造价、监理、招标、投资咨询等业务的咨询单位派生出的业务，其工作与代建单位相比更侧重提供中介管理服务。这两类企业的管理协调能力较强，但专业度不够，要想开展全过程工程咨询，需要在专业度方面进一步加强。
四、项目落地与企业培育
1.选取可行项目积极实践
《国务院办公厅关于促进建筑业持续健康发展的意见》（国办发〔2017〕19号）的出台旨在深化建筑业改革，推动建筑业做大做强。2020年4月，国家发展改革委、住房和城乡建设部联合发布《房屋建筑和市政基础设施建设项目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技术标准（征求意见稿）》，即拟为全过程工程咨询广泛落地提供技术支持。
全过程工程项目落地非常考验管理部门。按照以往分阶段管理、按业务咨询的模式操作，出错概率往往较低。如果急于求成，没有进行充分准备就贸然推行全过程工程咨询，一旦出现问题，责任难以推脱。为防范一家咨询机构开展多项咨询业务带来的信息不对等，国内多地规定一家咨询机构只能开展一项咨询业务。应该看到，碎片化的咨询在一定发展阶段有其市场需求，且有利于廉政，有利于互相监督和制衡。如深圳市的全过程工程咨询就以在公共项目上推行为主，既有场馆项目，也有医院项目。
当然，各地不必都像深圳市那样在公共项目上全力推行，笔者建议可以尝试在一些初步设计确定、概算审批通过后不会有较大变化的常规项目上推行全过程工程咨询与工程总承包，这样做会相对更为稳妥和可行。如市政道路项目通常会借鉴同地区、同时间的建设项目参数，项目建设方案确定下来后基本不会有大的变动，合同价与结算价对比差异不大，完全可以拿这样的项目作为全过程工程咨询的试点项目。通过项目试点，一方面积累管理经验与方法，另一方面培育本地区的咨询单位，让本地区的咨询机构具备全过程工程咨询的经验与能力，不仅可以为本地区的建设项目提高更优质的服务，还可以主动走出去创造更大的成绩。
2.企业积极参与
企业进入全过程工程咨询的时机可以从行业的四个生命周期角度进行分析。较早参与进来的企业因其在全过程工程咨询的形成期就已进入，随着政策的推动和市场需求的扩大，市场份额和企业利润将稳步提升，逐渐步入成长期。当大量后知后觉的企业也加入进来后，市场竞争将进一步加剧。在全社会普遍接收全过程工程咨询模式后，行业会进入成熟期，竞争模式将与传统咨询模式无异。值得一提的是，中国建筑业协会2020年10月发布了《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管理标准》，这是国内第一部全过程工程咨询管理团体标准，其为全过程工程咨询项目的实施提供了理论支持和参考，同时也对咨询企业的服务提出了新的要求，建筑业企业从事全过程工程咨询业务将呈现新的趋势。
全过程对咨询能力整合要求较高，咨询单位如何将两个甚至几个独立的企业有效整合在一起并无缝对接，进而为客户提供优质的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需要高度重视并深入研究。实现方式一般有两种：一是互补型企业强强联合，打造咨询的“大船”，可以对标国际咨询巨头AECMO等；二是运用股权分置的管理技术手段，发挥资本的整合优势，将不同主体、不同历史发展的企业按照利益与愿景目标的一致性凝聚在一起，但是如何整合以及如何发挥协同优势是一大挑战。就目前咨询企业的发展实际来说，同一个企业的不同咨询业态都各自成立一个部门，融合发展并不是简单一句话就能真正做起来。笔者认为，咨询企业开展全过程工程咨询首先要在内部进行制度再造，其次要实现机制创新。
3.先进技术与综合能力人才支撑
2020年，工程咨询行业先进技术与方法的应用在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进一步加速了。在2020上海国际城市与建筑博览会上，多个参展单位展示了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物联网、数字孪生、5G通信技术等在建设项目中的运用，这些新技术和新业务将会给从事工程咨询的企业带来前所未有的机遇与挑战。实践中，物联网、BIM技术、CIM技术、3D打印技术和装配式建筑将会广泛应用在工程建设上。在“人民城市人民建，人民城市为人民”的宗旨指导下，城市的管理和建设者将更加重视公共基础设施建设，加强健康城市、智慧城市的建设。这些变化将带来各建设参与方的重新洗牌，也会给提供精准优质咨询服务的单位带来新的发展契机。
全过程工程咨询需要人才的融合发展，咨询业将面临技术上全新的挑战和人才上更高层次的需求。笔者认为，未来经过数轮市场竞争之后，全过程工程咨询的收费也会像今天其他传统咨询业务一样利润摊薄。选人迟早会是企业的痛点，低待遇的人其能力难以胜任，而企业如果派驻能力强、待遇好的人员，数量上就会少，因此队伍必须精干，否则公司利润就不会高。所以全过程工程咨询的从业人员必须是精兵强将，一人多能，具有多种执业资格和综合业务能力，或者是具有一定专业深度的专才。
五、结语
全过程工程咨询是相对于传统咨询服务提供模式而言，区别于碎片化的分阶段分过程的咨询，与国际上通行的咨询限定的工作内容、服务方式相似。目前正常运行的设计、招标代理、造价咨询、监理、投资咨询、项目代建、项目管理等任何一个业态都可以通过延伸服务范围与拓展服务类型来开展全过程工程咨询。但是以上类型的企业各有优缺点，如果只是通过简单地合并重组、兼并组合等就希望涵盖全部的咨询业务范围，并不一定就能做好全过程工程咨询。
笔者认为，咨询企业应放眼长远，顺应宏观政策和技术潮流，立足自身发展，不断巩固优势，及时补全短板，认真做好深度融合，加快培育和引进高素质、高技能的综合性人才，通过项目不断积累经验和业绩，这样才能在实践中为客户提供高质量的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在新发展阶段展现新形象、实现新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