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本纪（白话《项羽本纪》）
等到天亮，汉军才发觉项羽逃出了包围，汉王就派骑兵将领灌婴率五千骑兵追赶项羽。
项羽渡过淮河，仍能跟得上的骑兵只有一百多人了。项羽到阴陵迷失了道路，询问一个种田的老人，种田的老人欺骗他说“向左走”，于是项羽就往左走，结果陷入了一大片沼泽中。因此，汉军才追上了项羽。项羽就又带兵向东走，到了东城时，身边就只剩下二十八个骑兵了。
追赶的汉军骑兵有几千人。项羽自料难以脱身了，就对身边的骑兵说：“从我起兵到现在已经八年了，身经七十多次征战，谁抵挡我，我就打垮谁；我攻击谁，准就得降服，从来没有打过败仗，所以能称霸天下。然而今天终于被困在这里，这是上天要灭亡我，不是打仗不行的过错。今天我决意要决战而死，愿意为各位痛痛快快地打一仗，而且一定要连胜三次，为各位突破重围，斩杀敌将，砍倒敌人军旗！让各位知道是上天要灭亡我，不是我打仗的过错。”项羽于是把骑兵分为四队，向四面冲杀。这时汉军已形成重围。项羽对他的骑兵们说：“我为你们斩杀一个汉军将领。”命令骑兵四面疾驰而下，约定在山的东边分为三处汇合。于是项羽大声呼叫着，飞奔直下，汉军被杀得四散溃退，项王就斩了一个汉军将领。当时，赤泉侯是汉兵骑将，追击项羽，项羽回头睁大眼睛向他怒吼，赤泉侯连人带马都被吓得不轻，回头逃跑了好几里。
项羽和他的骑兵们分三处会合。汉军不知道项羽到底在哪一处，就把军队分为三部分，又把项羽的人马重新包围起来。项羽就又骑马冲驰，又斩了汉军的一个都尉，杀死了近百名汉兵，再把他的骑兵集合起来，仅仅损失了两人。项羽问他的骑士们：“怎么样？”骑士们都佩服地说：“果然如大王所说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