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谓季氏:“八佾(yì:古代奏乐舞蹈,每行八人,称为一佾。天子可用八佾,即六十四人:诸侯六佾,四十八人;大夫四佾,三十二人。季氏应该用四佾。)舞于庭,是可忍(忍心、狠心)也,孰不可忍也?”
“礼”代表着一种修身与治国相结合的文化精神,它不仅是政治伦理和社会伦理的具体体现,还是治理国家的重要依据。孔子一直主张以礼治国,即利用礼乐规范君臣和官民的行为,让每个人都各安其位,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三家者以《雍》彻(撤),子曰:‘相(xiàng,助祭)维辟(bì)公,天子穆穆(庄严肃穆)’,奚取于三家之堂?”
春秋时期的鲁国,由“三桓”联合执政,轮流掌管鲁国大权达三百多年。在此期间,三桓之间争权夺利,大肆扩张封地,私自建造城池,将鲁国国君玩弄于股掌之间,僭越行为时有发生。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而执政者的行为就是天下人的榜样。所谓上行下效,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怎样对待礼仪制度)?人而不仁,如乐何?”
礼与乐都是制度文明,而仁则是人们内心的道德规范,是人文的基础。所以,乐必须反映人们的仁德。乐是表达人们思想情感的一种形式,在古代,它也是礼的一部分。礼与乐都是外在的表现。这里,孔子指出礼、乐的核心与根本是仁,没有仁德的人,根本谈不上什么礼、乐的问题。
林放问礼之本(根本),子曰:“大哉问!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面面俱到)也,宁戚(内心悲伤)。”
“礼”是以真诚的情感为基础的,而不是虚文浮饰的事物。孔子明确说明了礼之根本的问题不在形式而在内心。不能只停留在表面仪式上,真实、真诚、真心才是礼的根本。奢与俭,孔子选择俭。
子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无)也。”
夷狄”之族都是一些没有文化的人,不懂得礼仪。一个没有文化的民族,是很难长久生存的,更不值得赞许。诸夏之国因为有着“礼乐”文明的传统,即便是没有国君,也能靠这些典章制度保证社会的正常运行和发展,这要比只有国君而没有“礼乐”制度的“夷狄”之邦好许多。
季氏旅(祭山)于泰山。子谓冉有曰:“女弗能救(阻止)与?”对曰:“不能。”子曰:“呜呼!曾(竟)谓泰山不如林放乎?”
祭祀泰山在古代是天子和诸侯的专权,这是礼的规定。季孙氏只是鲁国的大夫,竟然也去祭祀泰山,而冉有身为季氏的家臣却不能阻止。孔子对这样“僭礼”的行径,不说季氏如何,也不再谴责冉有该如何,而是唏嘘感叹:难道泰山之神还不如林放懂礼?因为林放作为一个普通人,尚且懂得问礼之根本,而身居上位的季孙氏却不遵循礼,而且还认为神灵会接受他这种无礼的人间欲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