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山的词(世人只知泰山方文山)
倘若有人问起周杰伦的黄金搭档是谁,我想除了方文山,几乎没有人会提起第二位。是的,这是非常标准的答案,标准到容不得半点挑战,但在这位乐坛天王背后,除了泰山方文山,也别忘记还有北斗黄俊郎。
作为同与周杰伦搭档的词人,有人这样形容方文山和黄俊郎二人:方文山让周杰伦扬名立万,黄俊郎让周杰伦名垂青史。仔细想来,这话好像确有道理,仅凭那首《以父之名》,黄俊郎配得上。
喜欢黄俊郎,始于周杰伦,或者,始于一首由他作词,由周杰伦演唱的《将军》。
当头炮、屏风马、第二十六着炮五近四、三十三招、车二平七。
记忆中,在看到这几句颇为凌厉的棋界术语后,我就被吸引了,盯着屏幕念了好几遍才算念通顺,后来才知道,这几句歌词是黄俊郎特意研究了半个月棋谱之后才下笔写的,在这之前,他只是一个不懂下棋的门外汉。
如今看来,阿郎曾经也是个狠人。
歌词之外,黄俊郎的词迷们评价他随性、不拘小节,事实好像也是如此。
毫不在意自己的外表和穿着,不在乎名利,光着脚在办公室走来走去,常被周围人形容是流浪汉,没错,是他了。来大陆做宣传时,周杰伦还把自己的衣服给他套上,为的是不让黄俊郎穿一身“乞丐装”接受采访丢他的脸。
一个人的高光时刻,往往最容易被铭记,就像作为创下八亿人同时收听纪录的《以父之名》的词作者黄俊郎。但光环之下,最打动人心的,还是润物细无声的个人品质,比如黄俊郎的洒脱。
01
2013年12月25日,黄俊郎第五本书《黄俊郎的黑》出版,与之配对的还有一张同名专辑,专辑由周杰伦和他的录音师Gary杨瑞代特地为他而创作。
面对熬夜为自己写歌的挚友周杰伦,向来很少在微博提及周杰伦的黄俊郎,也肉麻地发出感叹:我的自傲在友情面前成了微不足道的存在!
自傲,是黄俊郎的自我评价,但在身边人看来,洒脱、随性、真实,才是他。
方文山开出版社,本可以雇黄俊郎当员工,但由于担心留不住随性的黄俊郎,就把开出版社所需的钱全部出掉,并告诉他:“我先帮你垫着,你也是老板之一,这样你才会留下来,不然以你的个性很快就会跑。”
周杰伦多次请他演电影,同样被拒绝,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他传简讯给周杰伦:“你周杰伦要拍一部电影,想来演的排队可以排多长,他们甚至还愿意跪下来希望给他们这个机会,你为什么要找我?干嘛自找麻烦?”
但杰伦不管这么多,他知道黄俊郎是一个不太在意名利的人,这反倒激起自己想要给他名利的的决心,他“威胁”黄俊郎:“不来演就没有歌词给你写。”最后,面对同样珍惜友情的周杰伦,不忍心破坏这种状态的阿郎只好投降,答应参演。
能同时结交周杰伦和方文山两位好友,与黄俊郎的个性分不开。洒脱,淡泊名利,才让他收获了友情。
02
1973年夏末,黄俊郎出生在台湾省高雄县林园乡的一个小渔村,在小渔村,随时都能看见海,海岸边的防波堤是小黄俊郎最常光顾的地方,面朝大海,日出日落。
即使后来功成名就,黄俊郎也许还是忘不了这里,每年还是会去那里看几次海,带上相机,买杯饮料,坐在熟悉的堤岸,远离纷繁的灯红酒绿。
大学时,黄俊郎做过比较疯狂的事是买下宿舍所有床位,然后摆上书籍、光碟、电脑,再装上灯光,全然打破宿舍该有的条条框框,成了黄俊郎个人工作室。
不仅如此,他和朋友们还约定,可以带女孩子进宿舍,只需在门口放一把黄伞。所以有时黄俊郎在外淋雨后,回到宿舍想洗个澡时,看见门口的伞,只好买份报纸外加一包烟,坐在宿舍外抽烟看报。
除了不喜欢宿舍的束缚,洒脱的黄俊郎在学业上也并不用功。
那时的黄俊郎为了能让自己的图书《第二本书》拿名次,多次旷课参加比赛,学校险些将他开除,所幸的是比赛得了第二名,上了报纸,还获得了5万新台币奖金。学校了解情况后,这才答应让他把书念完。
象牙塔里的黄俊郎,已是习惯自由自在,大学毕业后,他也没有走上找工作的路,而是过着近乎流浪的生活,并乐此不疲。
郭德纲曾在一段相声中说过,有个人从待业者变成资深失业青年,这句话很适合那时的黄俊郎。他爱好画画,却没有人买,因为赚不到钱,一直欠着房租,被断水断电是常有的事。
黄俊郎后来回忆起有一次,房东实在忍不了了,趁着他出门的空档,把锁换掉,把行李扔到屋外。等他回到家时,一些行李早已被雨淋坏,他只好向邻居要了一根烟,躲在屋檐下抽。
那时的他,落魄,但不悲观,反倒觉得这样的生活很酷。
实在没钱的时候,他就跑到附近的咖啡店点一杯饮品,然后坐在那画一个下午的画,等到晚上,再拿着画去跟老板换晚餐吃,幸运的黄俊郎每次都成功。久而久之,咖啡店的门、天花板、地板、墙壁、柱子和厕所都有他的画作。
洒脱的人,运气不会太差,也正因为洒脱的个性,黄俊郎在那段落魄的日子里,交到许多支持他的朋友,结识方文山,也是经这帮朋友介绍。
彼时方文山已在华语乐坛声名鹊起,新作《娘子》刚出来,自己被提名为第12届金曲奖最佳作词人奖。
虽身处光环之下,但方文山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开出版社自己出书。书已写好,只缺插画,黄俊郎的图书《这本书》送至手中。
初见方文山时,黄俊郎并未装作很恭敬,而是直言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后来他写道:“是因为我都听外国音乐吧。”黄俊郎的直接倒是让方文山觉得,这是一个商业气息不太浓的人,洒脱、随性、真实,可以交为朋友。思考过后,决定搁置自己的书,先帮黄俊郎出。
就这样,2002年,29岁的黄俊郎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书——《这本书》。
友谊的见证不仅如此,周杰伦也是因方文山才注意到黄俊郎。
03
2010年12月18日,由周杰伦、杜哥(杜国璋)、雪糕(黄心昱)、小麦(麦烝玮)和乙黑绘理主持的综艺节目《Mr.J频道》第七期播出,第一次上节目的黄俊郎,习惯性地翘着二郎腿,谈起了自己与周杰伦的相识。
周杰伦:方文山咧?
黄俊郎:他不在。
周杰伦:哦,好,谢谢。
原本想找方文山的周杰伦却碰见黄俊郎,两人就这样误打误撞见了第一面,在方文山与黄俊郎自家出版社。
此后方文山经常向公司内部大佬推荐黄俊郎。“让阿郎写写歌词吧!”成了方文山经常说的一句话。
也许是受方文山的影响,某天周杰伦给了黄俊郎两首歌的Demo,分别是《以父之名》和《三年二班》,并让他挑一首填词。最后,黄俊郎选了《以父之名》,这是他第一次作词。
谁知,出道即巅峰。
全亚洲超50家电台同步首播,八亿人同时收听,一个属于《以父之名》的奇迹。但作为词作者,黄俊郎给自己泼了盆冷水。
“我想到那首歌,其实都是杰伦的创意,都是杰伦的想法,而我只是稍稍润饰一番而已。”
“我想到那首歌,其实是文山努力地帮我,为我争取,并且要唱片公司多提到我。”
黄俊郎写出自己对《以父之名》的看法,以及对两位恩人加挚友的的感激之情,这些肉麻的话,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洒脱的人写的。
结语
洒脱如黄俊郎,光着脚在办公室走来走去,铺张报纸就躺在地上睡觉,穿着更像是流浪汉,更不在意自己是否成功。即便靠写歌才被众人所知,也直言自己最爱的并不是写歌,而是写书和画画。
可也正因为这样,他收获了两位懂他的挚友,周杰伦和方文山,他们照顾到了黄俊郎现实的一面。方文山最后把出版社交给他,周杰伦逼他写词赚钱,保证了黄俊郎洒脱的经济基础,尽管有时他们也会“暗讽”黄俊郎装清高。
对于生活,落魄却不悲观,坚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对于名利,身在名利场,却并不追逐。也许在黄俊郎心中,最舒服的事,不就是做那个洒脱的自己吗?